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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周】落月(上)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晏明修去了一次西山的雅集。

     那天日光不烈,正是禊日,踏春的好时节。京城里各家女眷都要出去踏青。此时春闱过了,大户人家预备嫁女的,都想在这一科才俊里挑个称心女婿;可巧文坛上名声斐然的青衍居士办了一次雅集,要在西山濯英溪流觞曲水以赋诗。这下,举子们都纷纷前来,怀春的少女们也借踏青的名义过来相看。晏明媚自然不例外,然而原本要陪同的晏明绪在礼部因太子婚事忙成一团,于是幼弟便顶了大哥的班。

     晏明媚一到西山就同自己贴身侍女与晏明修告知一声,独自去濯英溪了。实在是不论官民,三月三都要出来踏青的,这边有流觞曲水又有热闹可看,于是百姓也纷纷前来,人一时十分之众。晏明媚的侍女有几分功夫,晏明修便也不着急,只顺着一条人少的小路慢慢绕到溪边。

     小路穿入竹林,晏明修停下来调息片刻,抬头随意看了一眼。前方拐角处一片白色的衣角倏地抓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由自主跟上去,那片白却如灵蝶一闪,不见踪影。

     晏明修跟着转过拐角,前方远处有一个白衣身影,被交错的竹林和竹叶遮了小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日头不大,林中更显幽静,晏明修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踏碎枯叶的声音如胡旋鼓点,一步一步踩在他心上,刺激着他的脉搏;而前面那人的步伐仍然不见慌乱,两人间的距离却并未缩短,可见前头那人竟是已知道有人缀在后头的。

     他知道了,但是没有立刻逃开。晏明修想。这场追逐战彻底把他激起来了。他忽快忽慢地追着,那袭白衣也忽疾忽徐地等着。风敲竹,竹叶被衣袖带起的风挟裹着扬起又落下,那片白在不时透下来的天光中穿行,如同一轮皎月在云中明明暗暗,浮浮沉沉。

     晏明修几乎忘了来处与去处。他心醉神迷,眼中只有那轮月,志在必得地要赢了这场较量,然而他竟一时不愿打破这符契般的平衡。眼见得小路陡升频转,他终于沉不住气,提起轻功来,骤然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前面那人一时间没有意料到,尽管加快了速度,晏明修离他也不过二十几丈。晏明修已经可以看到他领口袖口的团花暗纹,他伸出手来,想要够到那人的肩,让他转过来,看清他的模样。却不料前方又一转,骤然天光大亮,人声鼎沸。眼前是山顶稍下方一块平地,参与雅集的文人墨客、新科举子,前来观看的达官贵人、大户贵女,想凑热闹的黎民百姓,全部在他眼前来来往往。

     原来已经到濯英溪旁了。

     晏明修茫然地看着人群。那人早已汇入人海,不见踪影。他心头怅然若失得厉害,却不知怎么找到他。

     晏明修还记得那人领缘的团花暗纹。今日算是盛会,大多数人都盛装打扮前来,穿白的不多。百姓穿不起染布只能穿白衣的,又不会有这般华贵的暗纹。

     这还比较好找。他想。

     忽听溪边一阵流水般的琴音,原来是青衍居士宣布雅集开始。晏明修仗着身形挤到了人群最前方,抬头一看,一个一身白衣的书生坐在青衍居士下首第三位的地方,距离不远,刚够晏明修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领缘的团花暗纹。

     青衍居士侧头对他笑道:“汪小友,如今尚未放榜,今次可有把握登第啊?”

     那人站起来深施一礼,恭敬地道:“雨冬此番,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青衍居士大笑道:“小友过谦了。”

     晏明修看着那张儒雅的脸,自觉了却了一个执念。

     原来他叫汪雨冬。

    

     雅集足足进行到了黄昏。晏明修有功夫傍身,却也不觉得累。人群散开的一刹那,他拔足上前,却被人撞了一下,再抬头,便看不见人了。晏明修着急地拨开人群四下张望,眼尖地看到一片白色的、有暗纹的袖口,几步追上去,抓住人肩膀,高声道:“汪先生稍待!”

     那人一脸诧异地转过来,晏明修才看清,眼前的青年,眉目不如汪雨冬儒雅俊秀,却别有一种疏朗与温和在——分明是另一个人。

     晏明修尴尬地放下手,向人赔罪道:“抱歉,阁下与汪先生衣装相类,在下不慎认错,实在抱歉。”

     那青年笑道:“不妨,认错人是常有的事。你要找汪雨冬?现在还没放榜,他和我下榻在同一家旅店,互相认识。你现在如果要找他,我可以帮帮忙,带你去。”

     晏明修刚想回答,突然“啊”了一声,想起什么来:“今日恐怕不行了,家姊还在等我。改日一定上门。”

     青年道:“各人自有事要忙。不过我是闲人,阁下改日若是有空,到云来客栈报周翔的名便是。”

     “如此多谢周先生了。”

     青年摆摆手,笑了笑:“不用多礼。江湖儿女,见义当为。我哪儿当得起一声先生,如果不嫌弃,直接叫我周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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