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义

天我居然忘转了😂

一个正经的刑侦群☆:

☆ 九月【一月一练】活动

☆ 由本群  @张知义 

☆ 参考题目【梦醒请你忘了我】or 【万象都是你眉眼】

☆ 此号首发

☆ 群名同此号名

☆ 安利一波本群 （468796911）

【壹】

　　白羽瞳突然跌进一片光怪陆离的黑夜。

　　他端着枪步步深入逼仄小巷，头顶和背后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街头喧哗熙攘，前方光线和声音却被黑暗吞噬。

　　又走几步后他放下枪，蹲身查看面前的尸体。电筒惨白灯光下尸体面容狰狞，但查看后并无明显伤痕，身下也无血迹。

　　他打电话，让公孙准备验尸。

 

【贰】

　　赵爵翻了个身，懒洋洋趴着。从窗帘间隙中溜进来的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门缝扩大，白烨带着清晨的凉风走进来:“赵爵，醒醒，该吃早饭了。”

　　赵爵把脸埋进枕头。

“管家做的草莓布丁和咸芝士意面。”

　　赵爵静止了三秒，终于恋恋不舍地撑起了上身，道:“那你帮我穿衣服。”

　　白烨伸手顺了顺他睡乱了的长发:“那再帮你梳梳头？”

【叁】

　　展耀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白羽瞳，案子再麻烦，你也不能毫无动作啊！”

　　白羽瞳的扶手椅转了半圈正对展耀:“追踪已久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死得悄无声息，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仅仅胸口处皮肤下第三和第四根肋骨间有切割伤，伤口直达心脏。

“那现在就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武侠小说中有隔空伤人的剑法的高手杀人了，其二……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赵爵对那个杀手做的事？”白羽瞳伸出食指，朝自己额头正中点了点，“‘砰’，心理暗示，表面没有伤痕，但那人已经被枪杀了。”

“所以你的任务要么是抓捕一个绝世高手，要么是找到一个可以和赵爵媲美的心理学专家？我……等等，你不会怀疑赵爵吧？”

　　白羽瞳摸摸下巴:“他这段时间在国外，可能性不大。”

　　展耀半转身看看记满线索的白板:“但我猜这种邪气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的确，如果这事和赵爵有关，是挺麻烦的。难怪你无处下手。”

　　白羽瞳不说话，神色莫名。

【肆】

　　赵爵打了个喷嚏，愤愤不平地道:“估计是猫儿或者他家那只小老虎惦记我了。”

　　白烨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他俩想你你还不高兴？”

“他们想起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白烨叹息:“那我想你总是好事了吧？我想你了，快高兴一下？”

　　赵爵得寸进尺，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光说说管什么用，你要带我出去。我想去哪儿去哪儿。”

　　白烨半无奈半宠溺地笑了，俯身舔掉赵爵嘴角边的咸芝士，却被赵爵的舌头截个正着，纠纠缠缠着两人的唇便碰在了一处。

　　交换完这个草莓加咸芝士味的亲吻，赵爵把脸埋在白烨胸前。

“我也好想你。”

【伍】

　　展耀公寓的窗外漆黑如墨，没有一点灯火和天光，屋内的顶灯便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光源。

“你该去休息休息。”

“我不累。”

　　白羽瞳是真的不累，他好像已经不眠不休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却丝毫没有困意。

“你万一把自己累垮了怎么办？！”展耀突然生起气来，举起猫咪抱枕砸到沙发上白羽瞳座位的旁边。

“别担心嘛猫儿。我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吗？”

“之前出外勤你差点因公殉职你知道吗白耗子！你……你能有一天不让我担心吗？”

“诶猫儿，”白羽瞳向他抛了一个wink，“我要殉职了你给不给我守寡？”

　　展耀脸色刷地白了。

　　白羽瞳见事态不对连忙闭了嘴，继续整理案件资料去了。

　　过了很久，才听到低低的一句:“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

【陆】

　　中央广场的鸽子扑棱棱地全往白烨身边凑。

　　手中的面包被赵爵一扔:“凭什么！”

　　白烨把自己的那份鸽食递过去:“可能你身上猫的气息太重了，它们怵。”

　　赵爵接过，顺便伸爪子挠了他一下，才转身继续喂鸽子，心满意足地看到鸽群转移了阵地。

　　他能感到白烨在旁边静静站着，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呼吸绵长安静，甚至无法扰动飘飞的鸽羽。

　　赵爵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竟然未发觉自己手中的面包已经被鸽子吃完，直到身旁被翅膀鼓动扰乱的空气逐渐恢复平静，他才恍然惊觉，往旁边看去——

　　白烨周围纯白的鸽群上下翻飞，早晨金色的阳光被散射满他身边的空气，而他微笑着伸出手，像是接引的天使。

　　神爱世人。

【柒】

　　白羽瞳是绝不相信展耀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但是当第五个案子的凶手离奇死亡后，看着蒋翎桌上装着录像的U盘，白羽瞳不得不考虑这事的可能性了。

　　第五个凶手同样死在一个小巷里，但死去的地方距离巷口不远，一个年久失修不过居然还在运行的摄像头拍到了半个人影。人影的装束白羽瞳无比眼熟，更重要的是摄像头拍到了那个动作——

“嘘。”

……可问题在于，这几个凶手都是被警方盯死了的人，就差逮捕归案这一个程序，不存在法网疏漏的情况，为什么还要煞费苦心把这些人杀了？

　　没逻辑啊。

　　更何况是展耀。

　　想来想去，虽然衣服是展耀的没错，但是会催眠的不止他一个，而且这个手势的原主无论如何都更有嫌疑……只是赵爵不会无聊到偷展耀的衣服去杀人的地步吧？

　　白羽瞳向后倒在椅背上，看了看窗外的黑夜，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捌】

“啊嚏！”

　　白烨把赵爵的手捂进自己大衣兜里:“早上让你多穿点了。”

“可是这件白大衣好看。”

“但它不防寒……”

“我才不管寒不寒，”赵爵看了看表，离下午两点的音乐喷泉还有20来分钟，索性扒着白烨的袖子，“离喷泉出来还有一会儿，我要吃冰淇淋。”

　　白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也真不怕凉着……行吧，你要吃什么味的？”

“味道随便。不过听说右边流动推车那家更好吃……对，就是那个白色顶棚的。”

　　白烨拿着两个香草球的冰淇淋回到赵爵身边时，赵爵眼睛一亮，伸手欲抢夺。

“别闹了。你刚刚还在打喷嚏，别一下吃完，含化了再吞，不会凉到胃。”

　　赵爵哼了一声：“我倒觉得，是有人惦记我了。”

　　白烨攥了攥赵爵带着凉意的指尖：“哦？还有别人惦记你？”

“说不定是猫咪，或者是你家那只小老虎？”

　　看着白烨“老实交代你又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来了不然人家二人世界干嘛惦记你”的表情，赵爵摸摸鼻梁：“……我就是给白羽瞳下了一个简单暗示而已，就做个噩梦，又不会怎样……”

　　白烨的疑问还没出口，赵爵就贴心地替他解答了：“你们两人确实无法被催眠，也无法被错误暗示，但是一点小小的引导还是可以的。举例子，刚刚我知道你八成会买香草味的。”

“我刚刚对你说喜欢白大衣，选冰淇淋推车时选了白色顶棚的，这就是一种最简单的暗示。在你对口味没有明显偏好，我也没有说要什么味道时，你就会在潜意识中选择白色的香草味。”

“当然啦，都说了是最简单的，再深入一些就不管用了。”

　　白烨叹声气：“你平时是不是喜欢拿我研究这个消遣？”

　　赵爵凑过去，唇齿开合咬掉一口冰淇淋，含混不清地说：“你猜？”

【玖】

　　白羽瞳无端地又来到一个漆黑的巷子的入口。

　　他事先查过，这是一个死胡同。巷子的最里端是犯罪嫌疑人藏身五天的居所，这个巷子太幽僻，故而排查时被疏漏了。

　　白羽瞳在得到蒋翎的线报后选择封锁消息，他要一个人去。

　　这样才有可能引他出来……白羽瞳调整了一下呼吸，缓步迈进。

　　喧嚣与光芒霎时湮灭，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似乎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盏明黄色的路灯。

　　灯下是巷子的尽头，犯罪嫌疑人的尸体，和一身靛青色西服。

　　展耀探完那人已经停止的鼻息，起身转过来朝他笑笑：“你抓住我了呀。”

　　白羽瞳一阵恍惚，刹那间天崩地裂。

【拾】

　　赵爵看着音乐广场的喷泉发呆。

　　一只小花猫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围着他打转。

　　白烨笑他：“果然是因为同类的气息啊。”

　　赵爵转头不理他，专心致志撸猫去了。

　　白烨顺势蹲下来，也伸手去抚摸猫身上的皮毛，手指故意偏个方向，搭上了赵爵的。

“怎么了？有心事？”

　　赵爵停下了蹂躏猫后颈的手，指尖微微扣紧：“嗯。我不开心。”

“……我今天陪你玩了一天了，还不高兴？那要我怎么办啊？”

“你看啊，我就像这只小猫，没人疼没人爱。”

“……”

“所以为了照顾同类，我想把它捡回去养。”

“……”

　　白烨按了按他的手指：“有我宠着，你还嫌不够？”

　　赵爵理直气壮地摊摊左手：“你平时都不陪我，忙你自己的。我现在基本是个空巢老人了。”

　　白烨摁了摁眉心：“我今天不是一次性把平时缺的那些都补回来了吗？”

“陪我去游乐场坐摩天轮。”赵爵得寸进尺。

　　等到游乐场已经是黄昏了。赵爵抱着小猫不撒手，白烨只好牵着他的袖口免得他走丢。兴冲冲地买了两张票，赵爵窝在摩天轮座位里，终于消停了。

　　两人一猫沉默地看着窗外渐渐变暗的景色。晚霞绚烂夕照温柔，再往上走是深青色的天空。

　　游乐园19:00的烟花表演开场，摩天轮随着一片火树银花慢慢升高。秒针移动，赵爵闭上了眼睛。

19:01分，他感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冲乱了他的呼吸，嘴唇上覆盖着另一个人的温度，怀中的猫一扭身，灵巧地钻出了两人之间越来越狭小的间隙。

19:02分，面前的温度消失，赵爵睁开眼，发现摩天轮已经在往下走了。

　　白烨在对面盯着他，声音流淌如星河奔涌：“今晚月色真美。”

　　赵爵没有像往常一样笑他俗套。他回答：“我死而无憾。”①

【拾壹】

　　展耀笑得浅淡：“他太危险了。”

　　白羽瞳稳住心神：“那也是我这边的事。”

“他危险，你就会危险。”展耀不笑了，“还记得你两个半月前出外勤吗？毒枭分窝点，两个狙击手，离肺叶两厘米。”

　　白羽瞳不可置信：“你就为了我的安全？就？”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眼前的展耀与其说是展耀，不如说更像赵爵……或者说，展耀有可能成为的样子。

　　就像上次被抓走那时②，对方瞳孔深邃难窥一二。

　　但是白羽瞳有自信，只要他在一日，展耀便安全一日；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够？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展耀，突然觉悟了什么。

　　他说，我小时候断掉轮子的那个四驱车，你给我放哪儿了？

　　展耀面色一变。

　　白羽瞳长舒一口气：“你果然是假的。”

“展耀”摇头：“你不能说我是假的，我是他以后可能会成为的样子……不过你怎么发现的？”

“很多。比如你对赵爵的态度。猫儿绝不会把嫌疑主动往赵爵身上引。比如我每次抬头都是黑夜。正常的时间不可能只有黑夜。不过让我醒来的还是现在。只要有我在，猫儿就绝不会被拉入和赵爵一样的深渊。现在我见到了他坠入深渊后的样子，所以这个‘他’，一定是假的。”

“你就那么自信？”

　　白羽瞳笑得意气风发：“我不自信，毕竟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境，我梦到了你，这说明我内心在害怕自己不能看好猫儿。”

“但是我信他。”

“展耀”良久不动。

　　末了他开口，声音像穿堂过户的风：“他多好啊。”

“只有那个他才是属于你的，不属于你。”

“所以梦醒请你忘了我吧。”

【拾贰】

　　赵爵像八爪鱼一样缠在白烨身上。

　　白烨试图把他扒下来，未果。他再抬手时，赵爵“啪”在他脸上用嘴唇蹭了蹭，于是这手到底没落下来。

　　他长叹一声：“我真的要睡了。”

　　赵爵：“我知道，就这样睡。”

“这样会把你胳膊压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心疼。”

　　赵爵不说话了，乖乖地从他身上下来。

　　白烨拉了床头灯，迷迷糊糊躺下，赵爵从床的另一边爬过来，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吻，于是他一下安下心来，进入了梦乡。

　　赵爵没有躺回去，他近乎呓语的道：“白烨……”

　　谢谢你给了我美好的一天，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梦境。

　　但是啊，现在的我已经不属于那个存在于过去的完美的你了。

　　恶魔向天使索吻，该再次堕入地狱。

　　所以，待我这场梦醒，这个梦里的你就忘了我吧。

【拾叁】

　　白羽瞳从床上“刷”地直起身子，一不注意扯到棉被，把展耀拽醒了。

　　展耀眯着眼睛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白羽瞳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白羽瞳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要开口，突然发现自己记不住梦里的内容了。

“呃……反正就是个噩梦？”

　　展耀气得又掐了他一下：“就为了个噩梦你就把我吵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让你报复回来嘛。”

“你已经醒了我报复谁去？”

“哎呀，王韶马韩赵富随便挑一个嘛。”

“你别拿我当小孩。就算现在在休假，这个点儿他们肯定都起来了！”

“那你说找谁？”

　　展耀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这个点儿……他应该没起吧？不管了！”

　　他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拾肆】

　　赵爵是被一声猫叫叫醒的。

　　他眨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是他给展耀设的短信提示音。

　　他支起上身，在双人床另一边空荡荡的枕头上摸到了手机，摁亮屏幕。

　　展耀发了六个字的短信。

“天亮了，该醒了。”

【完】

作者很高冷，那么又到了群说话的时候了：请一定要来哟，等你~